不要懶惰!
發揮你的想像力。
看圖說故事!GO!
期待很久的北大武,終於要出發啦。
奇怪的是。
明明期待了很久,最開心的時候反倒不是出發的時候。
人,果然還是比較適合活在未知的想像之中啊!
真正拿到手了的,反倒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美好。
妹仔啊!
永遠是沒.有.把.到手的最正、最辣。
*
早上捷運人好多。
人擠人的,好討厭一直被人移來推去的感覺。
而且每當我換邊站時。
下一個捷運站的出口門就會又跑到我這一邊!
是怎樣。
一大清早的,不能不裝忙嗎?
*
六點半集合!這次應該不會遲到啦。
結果,我還是因為走錯出口而遲到。
照理說一二號出口不是左右分邊嗎?
為何二號出口,會離一號出口那麼遠呢?
這個捷運站的出口設計,有邏輯上的不合理之處!
從台灣的北部到南部;
今天的高速公路路況還不錯,沒有塞車。
四個多小時的路程,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
高速公路這種東西就像是舞台劇的布幕,幾乎「都沒在換」。
一個佈景都用好久,好像你不停看到複製貼上、複製貼上的景象。
高速公路旁的景象根本算不是上風景。
但布幕造景的分布倒是很有意思,充份表現出一個地區的特色。
雲嘉南附近,大部份都是農田,不然就是作物類植物。
進入更南部的屏東時,南國風味的檳榔椰子鐵衫便變成了主流。
這麼說來,要表現出北部公路旁的特色,應該是樓房跟大廈。
*
進入南方的勢力範圍。
南國的紫外線像是不用錢似的。
*
車子以穩定的態勢往山上前進。
方向盤隨著路徑迂迂迴迴地左駛右轉。
我們在登山口前方的警察局辦理入山證。
辦完入山證,時近中午。
警察伯伯建議我們到警局對面解決午餐。
那時眼裡只看見OO活動中心之類的房舍。
沒想到往旁邊移一點點的位置竟然有田園式景觀餐廳。
在南部的山裡,看見庭園餐廳感覺還滿酷的!
吃飯的同時,耳邊還傳來小野麗莎的巴莎諾瓦。
有那麼點怪也不是真的太怪,但整體總有點不太搭調的夢幻感。
像是看見有人在海灘上,穿著西裝皮鞋或套裝在玩水一樣的不搭軋。
意外的是,餐點還不會太難吃。
而且老闆娘很親切,健談,但有點不太會延續話題。
其實我還滿想知道店名兼姓氏的「亞魯阿斯」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熊?
是鷹?
還是真的就如老闆娘所說的,就是「亞魯阿斯」啊!
語言的所指跟能指,真是一種很神秘的概念啊!
還是我問問題的方式有問題,以致於老闆娘與我有溝通不良的情況出現?
一度懷疑我與人間的溝通有問題;語言概論方面的智障果然非常的嚴重。
填飽肚皮,陽光依舊熱死人。
都可以預見雀斑如雨後的春筍,從我臉上爭相冒出來的景象。
今年的雀斑大軍,應該可以從左臉頰七星連線到右臉頰!
鼻梁上那道涇渭分明的防線,大概就要正式宣告失守了。
*
往更山裡頭駛去。
從單向的產業道路變成碎石滿地的車徑。
往未知的方向去。
也不知道登山口還得開多久才會到。
駕駛跟喜美與惡路持續奮戰。
一路底盤傳來彈跳聲響令人心驚,但也算是緩慢顛簸的穩定前進。
*
開了近一個半小時。
行經狀況不甚佳的路程,終於抵達北.大.武.登.山.口。
終於到了。
腳都發癢了。
雲.海!
大.樹!
我.來.了!
*
到點下車;
馬上看見棟哥(弟)前陣子來探路時,看到的被棄養哈士奇。
哈士奇,不知道一隻犬在山上過了多少個日夜。
大型犬至少也要有20kg的噸位,現在瘦巴巴地皮掛骨只剩沒幾两肉。
天可憐見,身上好多處長癬,毛髮脫落,原本應該光澤的絨毛,顯得坑坑巴巴的。
哈士奇玻璃珠般的淡藍眼球有種無奈的感覺;
十之八九是餓怕了,一見到有人來,就有食物吃。
不然就是很習慣有人存在,不怕人,會馬上親近人群。
雖然很不希望是這麼回事;
若是山客登山時不小心走丟的,肯定會回頭找他,想辦法帶他回家,不會由他在山上流浪。
不過,看他模樣流浪有好陣子了,大概是「有心人仕」「刻意」帶他上山來「放生」。
如果是用心費力勞神的去這麼做。
那只有「二個字」可以形容。
(X的你是)「混蛋!」
是要他餓死嗎?
還是失足摔死?
還是在山上寂寞到死?
無法對他從一而終,心生棄養的念頭己經很可惡了!
還那麼「夠工」把他從山下帶上山裡來丟!是怕他像靈犬萊西一樣死也要回家嗎?
帶到這種東西來棄養,搞得連想救狗的人也很難救的到狗。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汽油味很重喲!」前方從登山口處迎面的兩名山客這麼說。
「…」蹲身低頭一看,我們的紅色喜美正在噗滋噗滋的漏油。
不幸的事發生了!
大概是太憑藉前幾次好運的想法,還以為lucky會一直都在。
導致我們在不信的狀態下,發生了不幸的事。
不知道是惡路的那一段,把油箱給打破了。
車子停下來不到一分鐘,再次移開後,地上馬上就漏了好一大灘。
油漏地很豪邁,以石油逃出油箱的速度判斷,油箱破的洞大概不小。
不過,好險出發前有把油「加滿」,不然恐怕油根本不夠一路漏到登山口。
說完全沒關係,是沒可能的。
現在的情況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原先預期是要上山去觀雲看山的。
現在只能低頭。
從狂洩千里的油水中,猜想油箱到底破了多大一個窟隆!
原先預期的雲海、樹木跟森林。
現在,全.部.都.NO.速!
現實情況是油還一直不停地嘩啦啦地狂流。
山裡的空氣,都是酒精揮發的味道。
看到的,聞到的。
都拳拳到肉地打擊心情。
越搞清楚實際狀況是怎麼回事。
就免不了越去擔心後續的可能發生的慘況。
不過。
好險車子還是撐到了登山口。
走到了可以停車迴轉不擋路的地方。
車子若是停在單車道的半路上那就有得瞧了!
從山上下來的下不來!從山上上去的上不去!
那…最糟的下場。
難不成是被人往左或往右推下山去(抖)?
不管如何。
不把車子搞定,怎麼樣都不會放心。
就算上山,心掛在別的事上,照原計劃也只是徒增困擾而己。
欸呀呀!
一行人,望登山口興嘆,見車哀嘆。
全台灣最南的高峰「北大武」不.歡.迎.我.們。
欸呀呀!
假請了,包包款好了,人也都到了祂的山腳下了。
雖然山不會跑掉,但這次沒有機會。
北大武不願讓我們一親芳澤。
雖然沒有登高一覽眾三山小(是杜甫詩不是操髒話)的機會。
不過山神與命運之神對我們還是相當仁慈。
我們順利開到登山口,免去卡在路中間的尷尬外。
還遇見了兩組好好好好人,讓我們能馬上下山討救兵。
荒.山.野.嶺。
不太能預期誰會來?什麼時候來?
人跡?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要等多久。
一次能遇到那麼多願意伸出援手的人。
真.是.太.幸.運.了。
除了最初遇到的兩個大哥外。
時間剛剛好地,還遇到了另一組(超級)「大」好人。
兩位大哥從高雄開車到屏東來接被人遺棄的哈士奇下山。
順道振救油箱被彈破,人被卡在登山口的三個登山客。
救狗狗這件事,很有心也很用心。
A大哥說兩天前他們就上來過!
只是那時天氣不好,路途差,根本開不到登山口。
那天找不到狗,所以今天就再來試一次。
話說,AB大哥都不是領薪做事的。
聽他們自述,都只是自願性的動物義工而己。
(神奇的古狗大神/二位大好人是屬於動物緊急救援小組)
人生的光明面啊!
這一趟的預兆好運真不是普通的多。
遇到好好好好人,這只其中一個而已。
哈士奇獲救了!
拖哈士奇的福。
三個登山客也(暫時)獲救了!
至少困在登山口處的窘境解除了。
哈士奇很乖,大籠子的門打開,熟門熟路的就自動走進去坐下。
看樣子山裡的日子對他來說太苦了,非常渴望回到山下有人的地方。
現下這種鳥情況,我們也非常需要回到有人的地方。
登山客也很乖,會自己拉開廂型車的車門,上車坐穩準備下山。
跟著哈士奇一起坐上救援車下山。
*
明明才見過的風景,好像夢遊一樣地馬上又重複一次。
一個小時後,一行三人又出現在派出所。
警察似乎也沒遇過這種事,建議我們下山到屏東市區找救兵。
好心的A、B大哥真的很好心,願意載我們到屏東市區去(真的非常需要強調好心這件事啊~)。
莫約二個小時後,又回到屏東市區。
在山區時便四處打電話找救兵;
汽車拋錨已經是件很頭痛的事,更何況還壞在半山裡。
一想到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拖車跟修車的公司,就十分惱人。
*
是這麼說的。
人生,真的跟爬山很像。
不扛大揹包時,直升陡降,說實在的,都不會是什麼大問題。
肩上負擔小,只要腳沒折,體能還行,心裡願意,都一定能繼續走下去。
可…麻煩的事來了。
畢竟沒有永恆的白天,總是有黑夜會來,總有要休息要吃飯的時候。
這時沒扛大揹包的人可就難過了。
在這之前的確是很輕鬆無礙的,但現在肩頭什麼都沒有,可就難堪了。
勤勞的螞蟻跟及時行樂的蚱蜢!
想要;平常時刻,走的輕鬆,關鍵時刻,運氣度過。
還是;尋常時候,甘苦盡嚐,重點時機,保證過關。
*
有時候我都覺得汲汲營營於金錢或人際是件很累的事。
所以就當它是件爛活而不去經營,總覺得沒有什麼關係。
你以為人生自己過也可以,可有時候好像又不完全是那麼回事。
你以為你誰都不需要也ok,可有時候事情又不是你想的那模樣。
(或許)這是人生中十份重要的課題。
意外發生後,一連串都是靠「人情」才有所轉機。
*
在車行等待拖車時,棟哥發現錢包不見了(冏)!
兩個可能,一是掉在我們的車上,一是掉在救狗車車上。
人在犯衰尾時,都會有種幾近夢幻式的自我安慰法。
我跟棟哥都「自以為(希望是)」錢包會「留」在「我們的」車上。
都說是犯衰尾了,結果真的是掉在救狗車車上。
好.險。
非常「好心人」A、B大哥又再次救了我們,把錢包「送」回來。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好人(吼吼吼)。
今天,怎麼會一直有這樣的好狗屎運。
等待棟哥隨拖車上山救車時返回時。
到陳董家附近逛逛,有公園有學校。
南國的景象;風和日麗,大樹搖曳。
耳朵好像可以聽到時間一點一滴地慢慢流去的聲音。
太熱了,活動力很低。
但是,等待是件討厭的事。
七點多才順利將車救回屏東市區;
一路的驚險無需多說,拖車原本就特大,單車道再加上傾塌的路段。
聽說拖車老闆一度不想賺這筆生意,無奈頭剃了一半再加上棟哥一路上與他博感情(XD)。
*
陳董晚餐己經餵飽我們一次。
然後更晚的時候,帶我們去吃在地的特色火鍋。
說是特色,其實賣的應該就是「新鮮」。
涮牛肉生意太好,預約最早的時候,也要到八點多。
在市場裡的店面,人很多,也的確很好吃,湯頭有蝦米的味道。
現代人應該也開始對複雜開始感到厭煩了;
肉片用高湯涮一涮,沾點辛香料,簡簡單單就是最好吃的做法。
*
席間,當然要喝酒!
酒,誠好物也(?)。
能助興,消弭人類之間的隔閡,促進群體的感情,增加自我感覺良好的氣氛。
不過,我不喜歡酒。
尤其不喜歡過量飲酒。
「萬惡淫(非淫蕩此乃「過度」之義)為首」
蒸餾過的發酵物,入喉時不見得特別暢快。
加上人喝了酒以後從皮膚毛孔蒸散出來的酒氣,真有夠臭(人臭?酒臭)。
更不用說,酒後失言失態失智等等,百花齊放怪現像。
不過,關於喝酒這件事。
畢竟是個人觀感,喜好杯中物者,大有人在。
吃完好吃的火鍋後。
陳董仔很用心招待我們,說要去唱卡拉OK!
*
棟哥是什麼時候茫起來的呢?
為什麼會一路從涮牛肉店裡,與林董仔斷背(XD)到卡拉OK裡呢?
莫非,這就是名不見經傳,所謂男子漢們的友情嗎?
我是台.北.俗。
第一次到錢櫃、好樂迪以外的卡拉OK店裡。
卡拉OK,很有台灣在地的味道。
平價桌椅,塑膠夾層的隔間,穿著高腰西裝褲的男子們搭著有些年歲小姐的肩。
大橘大紅的塑料碗盤上裝載著各式下酒菜,壓印著酒名的玻璃杯裡各式酒精搖盪。
尋歡作樂的氣味很濃。
台灣在地的活力;
就算沒有辦法非常講究,東拼西湊也能做出搬上檯面的東西來。
一切好像真的是那麼一回事,為了討生活、求生存的活力。
看到(應該是)媽媽桑時令人有點鼻酸(可能我想太多)。
不論是她過濃的妝容、堅挺異常的上圍,或是不再平坦緊實的小腹。
她明顯是常常面對喝醉酒的人時所表現的「好好好(怕你了),你說什麼都好」的態度。
人.生.百.態。
或許她不見得覺得這樣的人生有什麼不好。
我一直覺得有些人喝醉以後,會有種起乩的感覺。
(非對乩童不敬,僅以酒醉人仕的行為舉止類比)
這個時候。
棟哥恐怕己經三太子上身了(XD)。
一直前後搖晃,就算遇到不會唱的歌,也拿著麥克風一直唸。
*
酒還是緩慢但持續的喝,加上高亢的歌聲。
這場景,讓我一直在笑。
但不是嘲笑或是帶有什麼意思的笑。
也不能說是掉進兔子洞裡的愛麗絲那種荒謬式的笑。
我這種笑意倒是非常的中性;
只是覺得一切都非常地不一樣而且有趣罷了。
想想,這一室六人,年歲加一加至少也有300歲。
說認識嘛,其實也不是真的認識。
頂多是女兒的員工,員工朋友的朋友。
素昧平生,爾後恐怕也難在會面。
但現下這六個人同擠在這個小空間裡,半夜喝酒、和歌及相互鼓掌叫好。
活到這把歲數,我第一次知道有「挽仙桃」這首歌。
我腦子裡以後都會有湖畔庭園有「阿姆欸話」這首歌,但沒有「阿霸欸話」的記憶。
在「你到底愛我不愛」這首歌重播三次後,它嘹亮的副歌己經複寫進我的腦海裡。
還有,古早味的歌曲好像特別喜歡使用拉長壓低尾音這種技法來增加餘音的繚繞。
昨天前天或是大前天的我。
完全都沒料過會有這種事發生。
大半夜地不睡覺,坐在異鄉的KTV包廂裡,六個人加起來300歲。
一半的人穿著不合屏東風情的登山裝,一半的人半醉不醉的拿著麥克風唱挽仙桃。
挽仙桃?
哈!我可是個連台語都說不輪轉的人呢!
人生,怪妙哉。
喝酒醉的人。
眼睛裡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如此光景?
*
沿著河畔慢慢走回陳董家。
我發現棟哥喝醉了以後,會很喜歡說「就是這樣子啊」。
而且還會裝可愛似的一直在句末加上「啊」字做結尾。
*
一整天下來。
除了「意外」之外,也沒什麼爆炸性的事件發生。
但曲曲折折的來來去去,明明沒什麼忙的我,也覺得有點累了。
*
昨天前天或是大前天的我。
絕沒有想過,會睡在一個完全陌生人的居所裡。
這是別人家欸!
我睡在別人家,他女兒的房間裡。
昨天我還自己一個人睡在台北的租屋處哩。
很奇怪吧。
一切,都是這樣沒預期的就發生了。
人生,怪妙哉。
(一樣是)看圖說故事!
GO~
昨天大家一起齊唱挽仙桃的事,好像是夢一樣。
經過一個夜晚的洗滌,三太子一個個被送回凡間,又變成了正常人。
我們現在都是正常人了。
在別人家裡;裝潢風格,很有趣。
沒有家太久了,我都忘了自己家的風格是什麼。
關於家;
記億一直停在住到國二才搬離的新店老房子。
除了走出大門口就能見到的墳墓山之外(我跟往生者向來很有緣份)。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家裡有一台黑色的山葉鋼琴。
那時候送小孩去學鋼琴的家庭,感覺就非常地有文化水平。
不然至少也是對孩子有所期盼,才會作這種好似有所裁培的行為。
可惜鋼琴後來就不見了。
姐姐的鋼琴啊!
就這麼跟小時候的回憶,還有家庭債務,一起被拋棄在舊家裡。
不知道被遺留的鋼琴後來怎麼了?
是隨著房子一手又一手的被轉?
還是那戶人家嫌它礙事把它清理掉了?
總之,是個謎了。
搬家後,也不可能再回到那間房子裡了。
過去的東西。
就是過去了。
可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麼矛盾啊。
你只要A,可是B就附在A後面。
好的跟不好的,總是綁在一起。
所以我總是覺得別人家好有趣。
那是一種不一樣的生活軌跡;
有時候還滿驚人的,我不需要出國也經常有文化衝擊的感覺。
客廳掛滿了家族成員的相片,讓人感覺家族情感很緊密似的。
牆上有陳董仔年輕時很帥氣的沙龍照。
有穿軍夾克拿槍學情報員,還有復古風必備的側45度角勿忘影中人上身相。
老照片比對新照片,個人的成長衰老胖瘦一清二楚,很有意思的。
不過,幾張相片,就明明白白地交待了一個人數十年的一生,感覺也挺悲的。
不知道是人生太短,還是人生來渺小。
不過就是幾張相片,頂多再加幾個故事。
再大的功蹟,如同太史公文後的幾句「贊曰」,再也沒有更多了。
昨天晚上幾乎是一種夢遊式的睡覺方法。
你覺得你睡著了?
但又好像沒有睡著?
這並不是典型的失眠,卻也不是常態式的睡眠。
住在別人家,有一些好處,但也有尷尬的地方。
譬如說;
除了一些禮貌性的常規。
你不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像是大概五六七八點就起床了。
但不知道太早起來蹓躂會不會吵到主人家。
像是董娘很貼心的撈了三顆肉粿給我當早餐。
但不知道剩二顆會不會顯得很沒禮貌。
好吃是好吃,只是一大早。
(我的話)咖啡三杯應該OK。
但它是肉圓,而且是三顆(冏)。
*
昨晚斷背又被附身的棟哥起的比較早。
除了出外晃晃外,還早早去了修車廠領車。
多虧了在地人陳董的人面;
拖車!比預期中的便宜很多很多就(快速)解決。
修車!更是以幾近成本材料價格就(快速)搞定。
其實意外的變化,也可能變得很慘。
這幾天的危機,都是靠人情味才變轉機。
車子修好了,也不好意思一直叨擾陳董。
跳上車子,離開屏東,準備去枋寮,拜訪棟哥的朋友。
離去時看見。
屏東的人情味;跟檳榔攤的名字一樣。
「上好」啦!
南部的太陽熱死人。
不論是光線、紫外線還是溫度都是不用錢的大方送。
一小段路程就到了枋寮藝術村。
我們要來拜訪漂流木藝術家阿豹。
枋寮藝術村緊臨枋寮火車站旁。
聽說原本是台鐵的舊宿舍,後來地方單位活用閒置房舍出租給藝術家。
進行藝術推廣及增加在地文化氣息,也算是一舉很多得的作法。
藝術家聚集的地方。
不是怪。
就是很怪。
或是看起來很正常,
但你總是說不出你看不出那樣怪。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就是有種無以言喻的異於平常之處。
枋寮藝術村不大,花個十來分就可以走完一圈。
但慢慢晃晃,倒是有很多小地方
裝飾的很可愛。
如果遇到藝術家們都在家,一個一個慢慢參觀,那應該更有得晃了。
這可是馬.賽.克喲!
一格一格的,近看的話,可是會頭暈的(XD)。
每一塊不到5cm的彩磚拼起來的大型作品。
真的非常很需要耐心,當然色彩的運用也很重要。
關於藝術家跟藝術作品;
把一些看起來破銅爛鐵似地東西拼裝起來。
讓阿莎不魯的玩意兒變成另一種有價值的東西。
我想,這就是藝術家跟平常人不一樣的地方。
或者說,這就是他們的技能珍貴之處,價值所在。
像某些作家,可以把很抽象的概念運用文字精準的描述出來。
某些畫家,可以抓住線條與空間的比例,運用色彩表達感情。
這些人們,就是能從迷霚中抓出精確概念並且清楚地傳達的人。
這就是這群人被稱之為藝術家的本領,或者是作家能被稱作老師的原因。
心響往之啊!
什麼時候我才能磨到能正確使用描述的層級。
每個藝術家都有自己的味道。
各自運用小地方來表現自己的特色。
這一位很明顯就是漫畫。
阿豹的絕活是漂流木。
可是,我們要拜訪的阿豹似乎出門去了。
阿豹不在家。
但他的愛犬,阿火(女)倒是在家裡一付很無聊的模樣。
說話,明明是一個看來羞怯可愛的小女生,幹嘛給她取名「阿火」。
叫阿花阿珠也好啊,雖然土氣了一點,至少沒有性別倒錯的疑慮。
狗狗好可愛。
等了一會兒,沒遇見阿豹回家,倒是遇見附近的學生來阿豹家。
聽學生們說,阿豹不知道去哪裡了,看樣子今天是遇不著阿豹了。
時近中午!
於是我們煮飯精靈開始就.地.野.炊。
開始爬山以後。
除了喜隨便到處睡覺以外,另一個就是隨便到處煮飯(XD)。
反正裝備都準備好了,幾乎可以說是有平地就能睡,有平台就能煮的境界。
雖然我是女的。
但每次煮飯,都不是我在煮。
因為煮飯精靈真的「蓋勞」!
既然同行的有醫人的醫生,病了當然不會找獸醫。
所以有人有辦桌的功力,自然不會叫只會煮泡麵的人煮菜。
煮飯精靈不要浪費煮飯的天賦,別在台北跑業務了。
應該去下鄉服務大眾,或是嫁人養小孩,可以餵飽大家的工作之類。
吃飽了就想四處跑,剛好遇見了正在創作的藝術家。
很認真的拿電鋸「滋」過來又「滋」過去。
其它的作品很逗趣,都是鐵製品。
有各式的柱狀機械人,還有些很外太空系列的作品。
往下走,有一戶還沒開張的。
藝術跟酒。
好像總是有那麼點關係存在。
哦 !哦 !哦 !
藝術家跟貓。
好像也總是有那麼些關連存在。
在一堆酒罐子旁邊,看到一隻睡.到.翻.過.去的小白貓。
笑的甜甜地,感覺正在做夢,一臉睡到嘴角都翻揚了,真的好可愛。
太可愛,忍不住想要拍照。
我像是八十好幾的變態阿伯一樣,躡手躡腳的靠近。
為了避免吵醒貓,一定要細手細腳地靠近。
貓咪睡在一個很角落的地方,拎著相機喬姿勢時,跟扭麻花練瑜伽有得比。
腰都痛了。
就為了貓啊!
當初鏡頭就該買焦段好一點的;
腰痛?(心)荷包痛?好難選擇喲!
天氣好熱喲!
穿著登山褲,屁股都快要著火了!
離開枋寮藝術村前,棟哥去拜訪之前還在蓋,現在不知道蓋好了沒有的房子。
於是我坐在車站前的樹蔭下,躲太陽,看著時間長腳從眼皮底下走過去。
陽光熱辣辣的。
照起相來挺美的,但當下啊,真的很熱。
今非昨日,亦非舊時,北城不似南國;
明顯地跟台北很不一樣,這裡是屏東。
海灘,陽光,比基尼,辣妹,情侶。
交織成一幅再青春不過的畫面了!
不過,我是穿著「登山裝」去踏浪的。
上半身不合格就算了,勉強說是躲太陽,所以穿長袖。
下半身的長褲就真的非常地礙眼,除了不合適之外,還非常熱。
在熱到快要厥過去的壓迫下。
乖乖掏錢買了一條花到不行,很像內褲的海灘褲。
不過還是沒辦法下海逐浪裝青春。
不會泅水是一個最大的原因,但還有另一個令人不爽快的理由。
不知道是不是出發前眼睛很賤健的原故。
百八十天壓根沒有想到會瞄到的東西,當天不但睨到,還摸到。
我覺得,這是一種預兆,也算是某種帶衰尾。
青.春.的.浪.花。
老涼一直都踏不到。
在海邊不踏浪,就像進尼姑庵不剃頭一樣怪。
逐不到浪,就在沙灘附近逛逛,看看逐浪人群的結構分布及海灘週遭的人類生態。
看到一艘感覺很寂寞的遊艇;
畢竟內裝再豪華,等級再高檔,停在岸上的遊艇,比三輪車還沒用。
就像有些人很好,但很可惜就是缺了點什麼。
少了那最重要的東西,很好的永遠就像是那艘船一樣,只能停在岸上。
一艘永不出航的船,有什麼用?
託《海角七號》的福,南國似乎什麼都跟「海角」或是「七號」扯上關係。
一定有很多人想重演劇中的片段。
真可惜劇裡的橋段,這裡不是友子呼阿嘉巴掌的地方(並沒有這一段)。
不然一定可以在海灘上看到很多女生呼男生巴掌!肯定會蔚為奇觀。
說不定會改名叫巴掌灣。
不能上北大武,就上關山吧!
同名為關山,可惜此關山非彼關山,整體高度差很多!
但畢竟也是山啦!
時近黃昏,賞夕陽的人潮慢慢聚集。
一波一波的慢慢湧上觀景平台,等著日頭落海的那一刻。
於是,我們煮飯精靈又煮起來了(XD)。
帶麵包水果魯味蛋糕上來都不夠看了!
我們把廚房都帶上來了,爐頭火氣旺的搞快炒一樣,有菜有湯有肉還有腊味飯。
台灣人忍受歧異度的程度也很高,感覺也沒什麼人覺得在這裡煮飯有什麼奇怪。
夕陽盡落後,人潮散退的速度比聚集時還快。
一瞬間人群便快速退散 ,逐漸轉黑的山頭上只剩下我們。
收拾乾淨,準備下山時,在停車處看到初什的月亮。
幾近滿月的圓。
飽滿強烈的暈光並不白晰,反倒是一種柔焦式的黃。
恰巧遇上了幾朵浮上來的雲,穩穩當當地托住了月相。
只差一隻月兔拿杵。
整體畫面就是某X雪餅的中秋節廣告畫面。
千金難買早知道;
我的焦段拉到最近也只能拍出一顆鼻屎大的點。
誰說真心才是一切!
所謂的科技,真的沒有用心就會有好產品這件事。
一分錢一分貨,砸錢就有好產品倒才是句像樣的人話。
下關山後,上墾丁大街遊街。
上次來是什麼時候?
有點忘記了!
但總覺得這裡似乎都沒什麼變。
聽說跳舞的猛男一直是同一個人。
那豈不是十年如一日的在跳著?
踩完墾丁大街,上里龍山。
找到了登山口下的停車場,準備亂睡搭帳篷過夜。
大地為床(天然床板),青天為被(自然眠被),微風徐徐(最佳空調),豈不快哉(爽酷讚好)!
睡覺!
好想睡覺!
我好想快睡覺。
(加速)看圖說故事!
GO!
可能是。
天氣不哪麼冷的原故,睡袋的吸引力頓時大減。
難得鬧鐘一響,人馬上就彈起來收拾行李準備出發。
五點多,其實跟平常比起來,算是一點都不早的時間。
天空還帶著點夜晚的顏色,灰青不明的,但也能感到陽光的勢力正在漫。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連在廁所裡都可以當廚房開伙了。
停車場算什麼!
照煮!
關於睡覺這件事。
就跟在廁所煮飯一樣,我還以為我的人生不會再有新的紀錄。
我想,能睡在公路旁的埡口觀景台,己經是件頗威的經驗。
我不想迷信。
但昨天睡的很不好!
我夢見自己好像站在帳篷外,見著有人彎身正在低探我們的帳篷。
很確定這是夢的唯一原因,那就是我絕對沒膽爬起來出帳篷外(XD)。
但這也不是一種壓迫性的恐怖感,只是沒有預期會被人瞧見的驚嚇罷了。
有點像是伸手進背包裡撈東西,但突然摸到針或是軟濕物品的「嚇一跳」。
但說到底,那並不是一種很舒爽或是沒關係的感覺,昨晚真的非常不好睡。
此行繼爆油箱之後的另一個不尋常;
大概就是在人文紀念館前方紮營過夜。
台灣近期對「人文」這玩意兒非常重視。
什麼都可以正名、更名,然後套上一個故事。
為了讓這一切顯得好像很有深度。
有深度的東西,才有商業價值。
人文紀念館,它不叫靈骨塔!
它己經更名叫做人文紀念館。
人.文.紀.念.館;
若不是因為看到公告,乍聽之下,還真以為是地方紀念館。
本來還想進去參觀哩,難不成是我個人真的太傻?太天真嗎?
換個角度想,若是有人在我「家」門口搭篷子過夜。
我大概也會很好奇,裡面是睡了幾個人,長什麼樣子。
我想,我們都是好人。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吃完早餐,收拾完畢。
這是本團首次,沒有東摸西拖,這麼準時起床、出發。
跟人文紀念館說BYEBYE。
順著路徑往里龍山的登山口前進。
進了山裡,時間感會變的很遲鈍。
沒有時計的話,一切都只能用「大致上」來推算。
水泥路接石子路延伸好一會兒,沿途遇到了五六七八人也準備要登山。
不一會兒,就到了里龍山登山口,入山口有明顯的路徑大圖示。
路不難走。
沒有大揹包,雖然不到健步如飛,但也不至於氣喘噓噓。
沿途幾乎都有林蔭遮掩,走起來還挺適的。
途經某處時,看到有人用紅漆寫著「加油!勇士們」。
乍見人跡的確還滿振奮人心的。
但轉念一想,到底是那位天兵會在野外的石頭上寫字。
這跟對岸來的,在野柳亂提字的大陸人有什麼差別?
一路都是很有效率的向上路徑。
直接!不搞之字坡路線。
一路向上,有效率但也有點累。
爬山就是這樣;上山含淚,下山喊累。
經常覺得自己就快要被掛掉時,還會邊含淚還喊累。
既淚且累,但很多人還是樂此不疲。
不過今天的路程其實真的很輕鬆。
但某些原因走的很不爽快,太熱,還有OO。
默默地,就攻頂了。
每次都是彎了好幾個彎,上了好幾個坡之後。
最終目標就這樣大剌剌地突然出現在眼前。
像是看恐怖片時,鏡頭運鏡到鏡子或是半開的門時。
心裡就會有所預期,總覺得有什麼樣的妖魔鬼怪將要出現。
就算心裡有「一定會很漂亮」的預期。
每次登頂或是走在路途上時,都是會有那種被「震撼」的時刻。
生離死別久別重逢後無語凝噎。
千言萬語竭盡心思後大概也只能臣服於它。
終歸成一句短短的「哇!」或是「水(美)!」
至高點處有三角點跟標高牌。
里龍山背山面海的景象也挺不賴的。
前海後山,想看海就往前看,想望山就向後轉。
遠方那顆山頭。
沒錯!
就是北大武。
北大武啊!
看起來那麼近但是又那麼的遠啊。
現在表演的這招。
是星爺的「你看不見我!」
當天天氣很熱!
所以只好把自己包成燒肉粽(?)。
回程時遇見修車廠的老闆!
在中繼點休息;
早上經過此處時,還覺得超過三十張的木製桌椅是要給誰坐。
結果現在不但都有人,還幾乎都坐無虛席。
除了木質桌椅外,還有吊床,整體氣氛十分悏意。
很多家庭攜家帶眷帶平底鍋泡茶組上山找悠閒。
也有不少人呼朋引伴,上山健行順便聚餐聊天。
不論是路程或是路途都很不錯的山。
走起來不會太難,時間也不會太久。
里.龍.山。
好!
是個好山。
基本上,出發前就很想睡覺。
登頂之後的路程,完全是一種無意識的行走模式。
本來進山裡就會很想睡覺。
現在偷了空,還搶到了吊床,馬上就昏倒了。
下山的路總是比上山來得快。
感覺沒三二下就走到了山下。
趕著回家跟媽媽過母親節。
加速離開南方勢力範圍。
話說,以後我會盡量少嫌棄台北這種陰陽怪氣的天氣。
因為南部那麼大太陽的天氣,我實在也很沒辦法適應。
回家的方案有三個;客運、火車、高鐵。
我最後決定以金錢換取時間及空間,搭高鐵回家。
金錢是砸下去了,但結果也並沒有省到多少時間。
因為母親節人潮不少,最後還是等了好一會兒。
好險。
這一次登山,我一反常態的拎了本書出門。
基本上爬山時,閒書真的是一種累贅的重量。
但這次出門前總有種預感要帶本書。
就帶了。
現在不愁沒東西可以殺時間。
等到一種就快要往生睡著的境界時。
只好揹著比忍者龜龜殼還大的包包起來把睡蟲晃掉。
揹個很大的包包,卻穿著條很短的花褲子。
上半身去爬山,下半身去海灘,精神分裂,很多人一直看(冏)。
轉運站人來人往的,也有另一種魅力。
(不過現在是加速版的看圖說故事所以還是不要攪豬屎的好)
加速!
等車等很久。
但上了車以後,高鐵咻咻咻地就把人運回台北了。
我想要睡覺。
bye。